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以保护之名姚明的非洲之旅
2014/9/21 16:51:45 来源: 云联旅居 作者:

  “野生动物买卖激发了人性中最阴暗的一面,面对动物的眼泪,我体会到深深的羞耻感。”  

 

  桑迪是一头7岁的白犀牛,几个月前,它和另外两头白犀牛被盗猎者的麻醉枪击中,犀角被长刀狠狠砍掉,其中一头因流血过多,当时就死掉了。南非克鲁格国家公园的兽医维尔·福德斯赶到时,将桑迪和另一头幸存的白犀牛带回救助站。它们痛苦地苏醒过来,已无力攻击人类,福德斯对它们进行了康复治疗,两个星期后,一只白犀牛因伤势过重死亡,只有桑迪奇迹般地生还了。“第一次看见桑迪的时候,它已经恢复了生存能力,和同伴在草原上玩耍,我所看到的是一幅宁静的自然美景。”姚明告诉本刊,“但是桑迪的鼻子上还有一道明显的圆形刀疤,它没有了角,看起来很奇怪。在一些保护区内,为了减少偷猎,很多犀牛的角被切掉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姚明最近总会提起桑迪的故事,他在第二次非洲之行后总会挂念自己在那里结识的动物朋友。他认为桑迪是一头幸运的白犀牛,在那片充满危险的草原上,它依然存活着。“和桑迪比起来,小犀牛伊兹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了。”伊兹曾经生活在南非的莫里斯迪尔牧场,为了保护它的一家,动物保护者切掉了它们的犀角,这似乎能够帮助它们逃离厄运。但是当动物保护者再次找到伊兹时,它已经躺倒在一片灌木从中,秃鹰在它腐烂的身体上方盘旋着。“尽管它的角已经被动物组织小心取走,可它刚刚长出的新角仍然足以引起偷猎者的注意,被砍掉角后,伊兹因失血而死。工作人员在距离它中枪地点不远处发现了它的尸体,我想,在伊兹的生命最后时刻,它还在挣扎着回到家人身边,可是6岁的小犀牛就这样永远地告别了家人。”

  “这些生命给我留下深刻记忆。”姚明说,“在参与到野生救援的十年里,我看到了野生动物贸易对物种的破坏,也看到了它对人类带来的伤害和影响。”在姚明的新书《永持初心》中,他在卷首题词:“献给我的两位朋友,小象基南戈和小犀牛桑迪。”

  2004年,正在中国男篮效力的姚明在队里养伤,“野生救援”的中国首席代表子雯找到了他,在观看了动物遭到杀戮的视频后,姚明陷入了沉思。“当我看到那些画面,听到那些故事,感到非常痛心,我当即表示愿意参与其中。”不久,姚明便在休斯顿火箭队的体育馆内拍摄了第一条广告。“我飞身封盖了一颗射向大象的子弹,后来我在电视上看到这个公益广告时,认识到了改变公共意识的重要性。”

  

 

  接下来的几年中,姚明又担当了鲨鱼保护大使。“那时,我第一次看到鲨鱼被活生生地拖上渔船,被砍掉鱼鳍后再次抛入大海,心里有种不平静。”姚明告诉本刊,野生救援协会(WildAid)和中国社会调查所曾做过一项调查,全球鱼翅贸易导致每年被捕杀的鲨鱼数量在2600万条至7300万条。中国仍是世界上最大的鱼翅进口国,来自全球各地90%的鲨鱼鳍都被运送到这里。“在那一年的新闻发布会上,我宣布不再吃鱼翅了,我也尽可能影响身边的人拒食鱼翅。2009年,我拍摄了那条拒绝鱼翅的宣传片,还和上海男篮队的球员们发起倡议。鲨鱼是上海男篮的吉祥物,这更让我觉得,鲨鱼是朋友,不是食物。”

  在“野生救援”发起人奈彼徳(Peter Knights)看来,姚明的职业生涯与中国的崛起具有某些相似性:“2006年,当姚明担任起护鲨大使后,鱼翅在中国的消费量有明显下降,最近的报告也显示,禁止国宴消费鱼翅后,中国鱼翅的消费量减少了50%。如果人类继续消费野生动物,我们将失去这些物种。”

  1999年,奈彼徳在美国注册了“野生救援”,美国“智威汤逊”提供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这句口号。奈彼徳认为这句话恰好倡导了拒绝购买和消费濒危物种制品。他率先在亚洲地区开展活动,那时,亚洲新兴国家对野生动植物的需求陡增,他先后在香港和北京成立办事处,宣传拯救野生动物。

  2011年7月20日,姚明宣布退役。那时他刚刚在旧金山的海湾和中美两国的孩子们拍摄了保护鲨鱼的广告,那会儿,姚明刚刚当上父亲,角色变化让他有了更多的责任感,姚明告诉本刊:“我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就是为了后代共同的未来。”在伦敦奥运会结束后,他腾出了两周时间,与奈彼徳一同前往肯尼亚和南非,开始了纪录片《野性的终结》的拍摄。“我曾经把篮球带到很多地方,却从未踏上过非洲这片土地,在那一刻,实现了。”姚明说。

  在奥佩杰塔保护区,姚明看到了北方白犀牛,这一物种在全世界仅存7头,其中4头就生活在这里,动物保护者们坚定地认为,这个保护区可以把它们从极度濒危的边缘抢救回来,然而,它们的到来却引来了盗猎者的频繁骚扰。“它们的保育员名叫默罕默德,犀牛们也把他当作最亲近的人,尽管他们创造了最好的环境,面对偷猎者的子弹和绳索,它们仍旧有灭绝的危险。”

  太阳下山时,姚明在非洲象研究专家的带领下来到了桑布鲁村。村民们穿着传统服饰、戴着棒球帽或翎羽,迎接参观者的到来。村民们似乎已经找到了保护本地大象的方式和理由,几年间,大象观察营和“拯救大象组织”兴建了桑布鲁村的基础设施,并将这里改造为适合旅行者游览的大象观光地,村民们可以依靠这些大象过上更好的生活。“我记得奈彼徳问当地的医生,如果有人偷猎,会不会对当地村民造成影响,那位医生的回答是,少了一头大象,那就意味着200个村里的孩子无法上学,这种换算方法很直接,在那里我的确看到了人与象的共处生活,能感到人与动物间的尊重。”

  “然而,并不是每个地方都能像桑布鲁村一样。”这是姚明在参观过小象孤儿院后体会到的。小象孤儿院在内罗毕国家公园占有一隅,那里曾经是小象的康复中心,随着越来越多的成年象被杀戮,这些未成年的小象也被相继送到这里。

  在一个干涸的河道里,姚明曾经目睹过一头刚刚被捕杀的非洲象,他静静地躺在地上,身体仍旧保留着挣扎的姿态,他的牙齿连同脸部被锋利的斧子砍下,余下的尸体被猎狗撕咬得四分五裂。

  “现场让人感到愤怒和无助。”姚明说自己曾经多次接触象群,它们之间充满友爱,非洲象对人类也很好奇,甚至友善。“再看到眼前的大象被人类残忍地结束了生命,我十分难过。”

  “就在同一天,我还看到了其他大象的遗骸,其中还有两头刚刚长出牙齿的小象,我能想象到它们在惊恐中奔跑的样子。”姚明说,“这种频发的经历让很多动物保护者回想到了1989年之前,当时,国际象牙贸易仍未被禁止,每年都有数万头的大象被杀害,虽然在禁令颁布后的相当长时间内控制了象牙的盗猎,但是近年来的新富国家,包括中国,又让这一股象牙贸易得到重启。”

  

 

  奈彼徳告诉我们:“从理论上讲,可以建立一个象牙市场,买卖自然死亡的大象的牙,但是在暴利驱使下,很少有人会等到它们死去,在非洲,获得武器又相对容易。而在交易市场,大量非法象牙在贸易中被‘洗白’身份,且罕有人询问过牙齿的来源。”

  “我在小象孤儿院里认识了一头叫基南戈的小象,它刚刚出生两周,母亲死于偷猎者的枪下,管理员朱力斯付出了双倍的呵护,他担心小象害怕,就和小象同睡在一个房子里。基南戈是孤儿院里年龄最小的小家伙,它总是跟着我,用头轻轻顶我,像是在与我交流。有几头较大的象看到它的亲昵行为会冲上来劝阻,我想它们的想法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它们需要人类的照顾,另一方面,它们仍旧记得被另一些人类屠杀的场面。回国后不久,就听说基南戈可能因过度思念自己的母亲,悲而离世的消息。”

  2014年初,中国公开销毁了6.1吨在执法行动中查没的象牙及其制品。早在1989年,肯尼亚就曾以焚烧象牙的行为来回应猖狂的盗猎。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的克劳福·阿兰认为:“最好的办法是弃绝诱惑,毁掉它。”奈彼徳也认为中国政府表达了对非法象牙贸易说不的立场。“上世纪80年代是被称作象牙战争的10年,数十万头大象惨遭杀戮,种群数量锐减70%。新兴的武器、新的消费市场始终在诱惑着偷猎者。去年美国也公开销毁了超过6吨的非法象牙,这是因为2012年全球非法象牙的缴获达到了禁令颁布以来的最高水平。”

  “为了保护非洲的野生动物,肯尼亚当地还组织起民兵巡逻队,他们中大多数是年轻人,为了保护动物冒着付出生命的危险,他们的家人都很担心。有一位巡逻队员说,自己做这样的工作是希望下一代人不再需要从事这样的对抗,他希望杀戮可以停止。”姚明说,“在过去的几年中,已经有20多位巡逻队员在工作中殉职。”在即将离开桑布鲁村时,村民将一支长矛赠予姚明,希望他能够成为桑布鲁的勇士,做一名大象的守护者。姚明觉得这支矛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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