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檀认为,中国老龄化形势严峻,但同时人力资源使用效率低下,中国应该加大人员的技术培训。在产业发展方面,叶檀认为企业应该“熬”,熬过冬天,行业的春天就会到来。同时,叶檀从金融投资的角度对养老地产行业发展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中国房地产报:据统计,2013年中国60岁以上老年人口超过2亿,占总人口比例14.9%。你对中国人口老龄化形势有着怎样的理解与判断?在你的理解和研究中,中国老龄化面临哪些问题与挑战?
叶檀:目前,中国人口结构存在很大问题,老年人口基数庞大,使得老年人口问题特别突出。而中国老龄化问题面临的挑战是整个社会还没有适应人口结构的变化,政府和机构对此没有充分的认识和准备,涉及养老的制度、意识、设备等均准备不足。而现在当国家和市场意识到养老问题后,又一窝蜂地建设养老设施,但这些养老设施真正适合中产阶层老年人需求的非常少,设施要么太简陋,要么太贵。
中国房地产报:中国从1999年开始进入老龄化社会,距今已十多年,复旦大学社会发展与公共政策学院教授王丰曾撰文称中国老龄化是影响经济增长潜力的重要因素,对此,您认为老龄化会对社会经济造成哪些影响?人口老龄化的影响可能又会从哪几个层面传导到社会?
叶檀:首先我并不是非常认同这一观点。60岁以上人口占总人口比例超过10%就算老龄社会,但不同的老龄社会经济发展的情况是不一样的,并非铁板一块。中国目前一方面是人口老龄化,另一方面又有很多年轻人无所事事,没有谋生技能,这就说明中国庞大的人口没有得到合理的利用。因此对上述专家观点我有一点不认同。
中国房地产报:就中国老龄化形势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你是持比较乐观的态度吗?
叶檀:不能说是持乐观态度,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们能有效利用人力资源,在最快的速度内进行技术培训,然后放开市场的力量,我认为是可以跨过这个坎的。
中国房地产报:你认为解决人口老龄化问题的突破点在哪儿?国家应该如何引导对这一问题的解决?
叶檀:我认为突破点在于提高人力资源的使用效率。中国人口多但使用效率太低,尤其是企业。在德国,企业员工没有固定的退休年龄,过了70岁仍在工作,但中国人一到年龄就退休,呆在家里养老,这种制度会使人产生惰性,不想为事业奔波。技术培训是提高人力资源使用效率的一种做法,现在农民工和老年人这两个群体使用效率太低,创新能力太差,造成老龄化问题格外突出,如果我们能解决好人力资源使用效率问题,我相信这一情况会得到一定扭转。
中国房地产报:市场层面,国家在鼓励民间资本进入养老产业,但因盈利问题、发展问题,民间资本多是谨慎进入,它们也希望获得国有养老机构的福利待遇,因为目前它们很难,需要扶持。
叶檀:市场确实有这样的情况存在,解决这一问题要两条腿走路,一是市场的归市场,市场并不意味着高端,如果市场放开、标准统一,高中低端不同类型的养老机构都会出现。再过10年,构成社会中坚力量的50后、60后逐渐步入老年,其中有财富积累的部分老人可以选择高端养老,有的则可以在社区机构养老。二是发挥行政力量,社会保障和补贴要有效率,目前民办养老机构入住率低,只有30%,政府却不给补贴,但大量的资金却投入到公办养老机构中去,公办养老机构的入住人员基本上是权贵及其亲属,这导致财政补贴效率较差,且使用不当,不能有效推进市场发展。
中国房地产报:除了支持民间资本进入养老产业外,国家也在引导基金、信托等资本进入这一领域,但从现实情况来看,有实际投资动作的企业较少,如何才能打破这一僵局?
叶檀:目前,这一现象确实存在,引发这一现象的原因是养老投资目前还处于大规模投资阶段,企业仍没有找到较好的盈利模式,包括目前的老年人也不愿意住进昂贵的养老机构中,所以导致这一情况出现。但市场仍有机会,面对这样的机会,一是企业要耐得住寂寞,要有“熬”的精神,熬过冬天就是春天了;二是要建立一个长期的资产证券化机制,与投资者共担风险,分享收益;三是将养老产业投资与其他投资品种打包,比如与股票合作,以实现长期收益和短期收益、低收益和高收益结合,也可以平衡风险。因此,对于养老产业的春天,企业还要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