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主席重视人民的健康,也重视自我的保健。作为一位长寿老人,毛主席从青少年到老年一直重视与提倡体育运动,并积极地进行体育锻炼。
1953年,20多岁的徐涛曾被分到毛泽东主席身边做保健医生,还担任过毛主席的医疗组副组长。
徐涛曾撰文记录下当年在毛泽东主席身边的所见所闻,回忆了毛主席经常进行的一些活动内容、方法和他自己的一些理论。
让我们一起从徐涛的记叙中感受毛泽东主席的保健养生之道。
散步
毛泽东平时的主要运动就是散步,一般喜欢快步走,就是在冬天的冰天雪地里也照常散步。他特别喜爱雪,有时院子里下了大雪,他不让扫掉。他特别喜欢银妆素裹的雪天,也喜欢踏雪,在厚度深过脚腕的雪地里踏行。寒冷天出来散步,他从不戴口罩、手套、围巾,他很耐寒。但他散步时间不长,每次5~10分钟,然后就回去办公。他经常散步的地点就在他的卧室“菊香书屋”门前的小院子里,那里有几棵柏树和一棵槐树。有时夜里办公累了,他也偶尔从后门出来,在中海北岸马路上走一段。他外出巡视时,还特别喜欢到郊外、田间、茶园散步。他爱看庄稼,乐于在田野里和农民交谈。
到了晚年,毛泽东仍要下床坚持站一会或者努力走一走。
自由体操
毛泽东的自由体操是自编的,在散步中边走边做,我把它称为“毛式体操”。在散步时,他缓缓地行走,深呼吸,活动头颈部;有时屈伸肘腕关节,双肩旋转,以肩带动臂肘做大回环运动,两臂一前一后交替转动;同时也做腰部旋转扭动,比扭秧歌的动作还要有趣。这套动作他常在独自散步又无旁人时练习。做操时的他,与平时严肃庄重的毛泽东,完全判若两人。
有一次,我跟他一起散步,他对我说:“三国时有个名医叫华佗,给曹操治过病。他学老虎、学熊、学猴子、学鹿、学飞鸟的动作编了《五禽戏》,这你应该知道吧?我看不错,是很好的健身运动。这都是仿生运动。人们有好多运动都是从动物那里学来的,其实也是动物学动物。中国有螳螂拳、猴拳,你游泳的那蛙式不就是从青蛙那里学来的吗?”
我想,年轻时他一定看过许多中国古代养生书籍,参考了“八段锦”“五禽戏”等才编的这套“自由体操”。
跳舞
在20世纪50年代,毛泽东常常在星斯六晚上去春藕斋参加舞会。那时,刘少奇、周总理、朱总司令以及王光美、康克清几位大姐也都经常去和群众一起跳舞。毛主席每次可跳一两个小时。他喜欢听民间音乐、广东音乐等。跳舞中间还愿意欣赏一下相声、舞蹈之类的小节目。跳舞时,他喜欢音乐节奏鲜明的中四步,舞姿悠闲,不甚求章法。他认为跳舞既可锻炼身体,又可多接触群众。
爬山
这是毛泽东很喜爱的一项运动。我第一次跟他外出,是1954年到杭州。有一天,他刚睡醒就提出要爬山。我想他已年过六十,恐怕爬山太累,就劝他不要爬,但他坚持要爬。经商定后,让他爬一个小山,就是丁家山。丁家山就在我们住地刘庄大门口的对面,像一个大屏风,几十上百个石级就可到山顶。主席如同散步,就像没事一样,很随便就走完了。第二天睡醒后还要爬山,于是为他安排了略高一点的桃花山。谁知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每天醒后他就要爬山。
为了安全,我特地为他做了两个规定作为条件:第一,要中途休息;第二,需要时我得给他查脉搏、呼吸,了解心脏功能。开始他不同意,说我“小题大做”,后来总算同意了。他爬山时步子不紧不慢,相当有耐力。我和周泽昭(北京医院院长、外科专家)给他测量脉搏、呼吸后,认为他的心肺功能很好。到了晚上,他跟我说:“井冈山那么大,还不是靠两只脚底板走过来的!”
图:毛泽东和当年参加秋收起义的部分同志合影
事过多年,我才知道他在年轻时活动量很大。有一回,在一个狂风暴雨、雷电交加之夜,他独自从岳麓山爬上跑下,全身湿透。到了蔡和森家,蔡的母亲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要体验《尚书》里“纳于大麓,烈风雷雨弗迷”的情趣。联想这些,才理解毛泽东喜欢爬大山是和他多年跋山涉水的征战生活经历有关。那年在杭州,他几乎爬遍了杭州周围的大小山峰。
外出巡视
当年毛泽东经常外出到基层视察工作,一年内要外出多次。较经常去的地方有杭州、广州、上海、武汉、长沙等。所经之处更喜涉大川、登高山观沧海,这与他的博大胸怀是很相适应的。有一次吴旭君(毛泽东的保健护士长)问:“主席,你怎么有时候和其他的首长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毛泽东反问。
吴旭君说:“到了夏天,越热你越往南方跑;到了冬天,越冷你越向北方跑。”
“这你就不知道了。”毛主席笑着回答,“这样既可做调查研究,又可锻炼身体。”
其实毛主席年轻时就喜爱远足在野外宿营。后来,他外出视察时,到达一个城市,往往不进城里住舒适的房子,而是住在火车上。在夏季,铁皮结构的车厢里像蒸笼一样闷热。这样做一是不愿意给当地的领导增添麻烦,二是为了出入方便,还能在静静的夜晚,领略一下四周田野里的鸟飞虫鸣,回忆一下他经历的田园生活。他常说:“下去调查研究,走一走,脑子就充实了。”年轻时有一次他步行33天,途经5个县,行程900余里。既了解了基层民情,又增长了知识、锻炼身体。
游泳
这是毛泽东终生最喜爱并十分擅长的运动。他游泳的特点是:游大不游小,游长不游短,游远不游近,游急不游缓,游险不游易。身在水中意在泳外。他常以游泳作话题表达他的政治观点、意志、情趣,但语言含蓄、幽默,又富于哲理。他只要有机会就要游大水库、大河、大江、大海,每次游泳只下水一次,但时间可长达一两个小时。
毛泽东在海中游泳,不喜在岸边浅水处,下水即向远处深处游。他喜欢和年轻人比赛。有一次要和我们比“漂水”(面朝天,手脚伸开不动,“猫”在水面上),看谁漂得久。结果我们不一会儿就下沉了,他却能漂得很久。毛泽东又有一次要和我比,我说:“好,看谁游得快?”他说:“不比快。”我说:“所有的游泳都是比快的。”他说:“有比快的,就有比慢的。我们比持久和耐力,要达到胜利的彼岸首先就要有耐力,要游的时间长、游得远才得胜。”我们年轻动作快,消耗能量大,但游不很远,我们游一段都上了船。休息一下再下海游,他却可以持续游很久。他还喜欢“潜水”,一头扎入水中,过十几秒才出水。弄得我很着急。我劝告他说老人不宜潜水,水深压力大,增加心肺负担。他索性当我面又故意“潜水”一次,像小孩与人逗气一样,出水后还向你笑,表示胜利,表示无所谓。后来,他潜水少了,大概他已默默接受了我的建议。另外,他游泳是江河不怕风急浪大,冬泳不怕天寒水冷。
63岁时,他首次横渡长江,73岁时又横渡一次。他前后游长江约十七八次之多。
毛主席擅长侧泳、仰泳。有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不游别的姿势?他说我看你的自由式也不自由。你看我,头不进水,不用换气。游起来,我口能讲,耳能听,眼能望。”毛主席说得很轻松愉快。
我想这种姿势游着省力,可能更适合于老年人。
毛主席还说:“游泳的好处你只说过四点,可你没说全,它最大的好处是脑子能不想事。我散步、跳舞、看戏、吃饭,连吃了安眠药,也做不到这一点。就是游泳时可以不想事,一想事就向下沉,要喝冷水。”这也许是毛主席对休息大脑的一个发明吧。
梳头
毛泽东经常长时间紧张用脑,有时会感到头部不适、疲劳。这时他便请卫士帮他梳头,从额部向后枕部缓缓反复梳,时间长短不定。他背靠椅子,上身后仰,双足前伸,双目闭合,身体舒展放松,感到很舒适。
毛泽东自己认为补脑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吃红烧肉,另一个是梳头。他说:“脑子要补,可也要讲条件,条件不同补的方法也不同。”言下之意没有更好的物质条件就得靠梳头了。他说:“梳头可以补脑,促进血液循环,有利于头发生长,把有限的营养首先供应大脑,帮助大脑消除疲劳。”我想,一定是他读过中国古代养生书籍才这样说的。明代冷谦在《修龄要旨》一书中提出“养生十六宜”,其中提到“面宜多擦、发宜多梳、目宜常运、口宜常闭、津宜常咽、背宜常暖、腹宜常摩、皮肤宜常于浴”。毛泽东平常做到了以上十六宜中的“八宜”。
按摩
毛泽东在繁重的脑力劳动后,常请值班卫士帮他按摩,以促进入睡。按摩至少要一刻钟,或半小时甚至一小时。按摩对促进肢体血液循环,对放松紧张的四肢、肩、背、腰部等关节、肌肉很有帮助,所以可以作为促进入睡的一种方法。
在每天忙碌的生活中,我们往往容易忽视体育锻炼。毛泽东主席平日的保健观点与方法,不仅表现了他卓越的预见性,也是值得我们学习的。